【弘叶题石】捕 梦 / 01
【预警】
*精神科医生黄子弘凡/顶流大明星石凯，斜线有意义且不逆
*私设了石明鑫&石凯兄弟关系，就简单提及，对不起对不起我看了一个剪辑真的觉得太合适了；有提及部分院人以及好哥哥们，如有描述错误或者不妥欢迎指正
*文名觉得不合适，但是也不知道改成什么，先这样吧，后续有想法再改
*努力复健，任何OOC都属于我，暂未捉虫，有任何错误欢迎指正，感谢
01.
-
Lars’s Visual Angle
-
黄子弘凡本意是不打算接下这个加号的，他最近甚至有些自顾不暇，本就已经减少了排号。但架不住是刘小怂开的口，蒲熠星牵的线，齐思钧搭的桥，就连人都是何运晨专门陪着来的。
如此少见的情况，让他不得不为了自己的好哥哥们额外多加了一个号，然后狠狠地在心里记下一笔人情债。
看病那人都还没进屋，何运晨就先一步进来跟黄子弘凡通气。
“挺麻烦你的。”何运晨也就意思意思跟黄子弘凡客套一下，也没那么多时间拉家常，“结束后推个微信给你，你加一下。”
做医护行业的按照要求和规定，理论上是不适合加联系方式的。黄子弘凡本想开口拒绝，哪知道何运晨一句“情况特殊”又给他堵了回去。他是有点憋屈，被迫点了点头，趁着还有时间，旁敲侧击：“谁啊？能让何律百忙之中来一趟。”
“我老板。”何运晨的老板黄子弘凡只知道姓石，产业做得不小，别的确实他也不关注。
“你老板来看病啊？”甚至还是精神科。
何运晨讳莫如深的摇摇头，又回头瞧了眼门口，见人还没来才继续道：“石老板托关系找了阿蒲，阿蒲搞不定又找了小齐，后边一合计让刘小怂联系的你。然后他又怕不妥当，才今天给我放了假，让我带人过来。”
“这乱七八糟的……”黄子弘凡真有些无语，说到底也就是加个号，这关系托的多少是有些麻烦了，“以后这种事直接找我就行，加个号而已。”
“阿蒲说你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本来就减了号，才没好意思找你。”何运晨翻着自己的手机记录，几乎要把他跟蒲熠星的聊天记录直接摆在黄子弘凡面前，反倒给他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黄子弘凡一害臊起来就有点儿结巴，话也变得多起来，他正说着“没事没事”，就有个口罩帽子齐全的人敲了敲门，探进一个脑袋来：“何律，凯哥那边搞定了。”
“行，我这边也差不多。”何运晨冲黄子弘凡点头示意，“人一会儿就进来，我先走了。”
“行，慢点。”黄子弘凡娴熟的带上口罩，在系统里查找下一位患者的信息，医院的电脑老旧卡顿，甚至刷新不出患者的证件照。他的手指不自觉的在准备好的A4纸上抄写下以“石凯”为开头的信息，这是个无伤大雅的小习惯，为了能更快熟悉患者信息，他总会条件反射地动笔。
门外传来匀速的敲门声，三下，停顿，又三下；与先前那个匆匆敲了两下门就探进头的显然不是同一个人。黄子弘凡应了一声“请进”，然后才听见那扇有点老化的诊室门被推开发出的吱吱声。
他抬头，就看见一个戴着毛线帽的高个男人低头走进来，几缕红发从他的帽檐下钻出。他从头到脚捂得严严实实，比起先前那位甚至还多了副墨镜。
在室内戴墨镜这个行为已经连续七年被他评为“黄子弘凡心目中的十大装逼行为”之一，不过好在他的这位患者在他开口之前就先一步取下了自己的墨镜，反着戴在了自己的脑袋后面。
黄子弘凡不理解时尚。
“随意坐，觉得哪里舒服就坐哪里就行。”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好了，疼得像要裂开一样的脑袋也没能阻挡黄子弘凡露出一个幅度比较大的微笑，他一般会让自己的眼尾浮现出鱼尾纹，因为只有这样，患者才能隔着口罩第一时间感受到你的善意。
石凯没忘记把自己的病例搁在黄子弘凡桌上，然后才坐在不近又不远的沙发上。黄子弘凡总觉得他的眉眼有些眼熟，回忆起刚刚对视时候的浅色的瞳仁，应当是佩戴了美瞳，结合他露出的几丝头发，黄子弘凡在自己的稿纸上写下了“注重形象，有基本成型的审美观念，且有礼貌”。
他应当不是个安全距离较近的人，可能甚至安全距离较远，但是出于礼貌考虑，石凯只是坐在了中等距离的沙发上——即便是坐在相对较远的那一头。他冲着黄子弘凡微微低头，主动开口自我介绍：“您好，我是石凯。”
“你好，我是黄子弘凡。不用太拘束，其实聊点你想聊的就可以。”也许不同的医生会有不同的侧重，但是黄子弘凡更喜欢与患者闲聊，绝大多数时候观察他聊天的姿势、说话的语气，然后汇总出完整的诊断报告。
通俗点说，他在观察石凯，来自一个精神科医生的习惯。
石凯的双手环抱与胸前，这是个很典型的防御动作，但是他的头却始终侧向黄子弘凡，他有表达的欲望，但是他需要时间。
黄子弘凡也不催他，反倒是起身替他倒水，在那杯氤氲着热气的一次性杯子摆在石凯面前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我总是做梦。”石凯说的很慢，他在努力的说清楚每个字的发音，可能是出于某种习惯，“梦很奇怪，梦也很长，一天接着一天，也许应该有超过一个月了。”
“做梦是人的本能，客观来说这并不是问题。”黄子弘凡有一瞬间的出神，他也被梦困扰了一个多月，如果不是接连的梦境，他也不会疲惫到需要减少自己的排号。但是作为医生的习惯，让他第一时间回答道。
“那如果，它几乎像是现实呢？”石凯环抱着的双臂终于放松下来，他前倾着身子，露出微微敞开的领口，一双眼睛正盯着黄子弘凡。听石凯说话是一件相当放松的事情，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很能勾起人的兴趣，让人继续往下听。
黄子弘凡有一种诡异的共鸣感，时不时写画的圆珠笔在纸张上划出很长的一条线。他不自然的连续按了两下圆珠笔，然后才引导道：“如果方便的话，你可以描述一下。”
“……我在和一个人一起旅行。”石凯低下头，讲述的每一个字却又都与黄子弘凡的梦境重叠。
最开始是两辆自行车，踩了三个小时的脚踏板才从市区一路蹬到人造沙滩。黄子弘凡记得那个人灰色的卫衣，记得他时不时扭身回来催促时露出的红色耳机。
“我说他腿还是练的少了，骑个车这么费劲。”
然后是那个人停在路边查询地图软件，结果低着头跟着耳机里的音乐摆动，直到连换了三首歌。黄子弘凡记得自己取笑他，结果在马路边吃了人家一个胳膊肘。
“那时候天色很暗，路上的人少得可怜，哪怕去杂货店里买烟花都没有人会认识你。”
是黄子弘凡主动提的烟花，他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看到泛着青色的夜空，就想看烟花。结果郊区的杂货店里只能买到仙女棒。梦里那人虽然笑话他，还是给他买了一整兜。
“然后我再笑他骑得慢，他就说是烟花拖累了他，气得我想给他一拳头。”
结果黄子弘凡就铆足了劲地蹬，他这辈子骑自行车都没骑过那么快，为的就是不让那一拳头落到身上。
“郊区的人造沙滩美得像是真的海边。”
给他买的一兜仙女棒最后是被那个人点了大半，暖橘色的火光照亮夜色，迸射出的每个光点都像是一颗星星。他说“快帮忙拍照”，结果搞了半天才抓准最好的时机。梦里的黄子弘凡就并排着坐在马路牙子上，盯着虚假的大海、虚假的沙滩，看那人在相似的照片中选出最中意的那张，偶尔看看天、偶尔看看他，然后再低头P照片，哪怕他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这只是我第一天的梦。”石凯说了不少，但却并没有摘下口罩喝一口水。
黄子弘凡觉得这多少有些超自然，他的梦与石凯的梦完全一致，他几乎可以确定石凯梦里那个不清楚名字看不清脸的人就是他自己。作为一个精神科医生的职业素养让他不敢相信摆在眼前的现实，但是某些生活中显露出的小小幸运却又让他相信，人的生活就是会有这样的巧合。
他努力在纸上书写记录，哪怕石凯描述的每一个细节他都清晰得不得了，黄子弘凡只是需要一点短暂的缓冲。
“这是个很美的梦不是吗？”黄子弘凡试着说服石凯，又或者他在说服自己。
石凯沉默了很久，那颗低着很久的脑袋半天才别过去，只留给黄子弘凡一个耳后的特写。石凯的声音发闷，像是把一团棉花堵在了喉头一样：“是，所以这很可怕……”
石凯的话没有说完，黄子弘凡察觉得到这这其中一定有隐情，但是出于第一次诊疗的角度考虑，他选择适时的转移了话题：“让我们聊点其他的吧，现实中你近期有过旅行吗？”
“上一次旅行应该是去年年初。”石凯回忆着。
“自己吗？”
“和家里人。”
“家里是一直都有这类型的安排是吗？”
“以前挺多的，后面我开始忙了，就少了。”
黄子弘凡试图用一些相对科学的方式去解释石凯的——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还有他的——梦境。在心理学的角度，梦是潜意识里欲望的满足，是人欲望的代替物。所以他给出了一个相对中肯的建议：“也许你可以尝试一场旅行，和家人、和朋友，或者只是自己。”
“如果需要排出时间的话……”石凯真的翻看起手机，然后像被浇了一滩冷水一样蔫了下来，“暂时可能需要到明年的四月份左右。”
现在才刚过九月。
“哪怕不是很远呢，就像你的梦一样，去一次郊区，也许也是一场旅行。”
“我会尝试的。”石凯比黄子弘凡更掐着点，约定的问诊时间一到，他就起身双手合十跟黄子弘凡道谢，“真的非常麻烦您，很感谢您的建议，争取在下次来之前，我会尝试的。”
“没事没事，不用太拘束，本身就是聊天而已，以后叫我黄子就可以了。”黄子弘凡送他到诊室门口。
先前那个探头进来的人还在门外等着，一瞧见石凯就迎上去嘘寒问暖。黄子弘凡自觉得大概也不方便听，随意打了招呼后就退回了诊室。那台老旧的电脑总算是刷新出了患者的证件照，那张社保信息上的证件照，显示出的是一张谁都忘记不了的脸——
一张打开电视就能看到的脸、一张随便逛超市就能看到的脸、一张帅得和普通人有壁的脸。
就连不关注娱乐新闻的黄子弘凡都能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他这才理解，为什么石凯进门时候要那样全副武装，这给拍到了，那真是大新闻了。
他还在消化自己刚给石凯做了问诊，微信就弹出了何运晨的消息：
「给你推了我老板的微信，石凯他哥，记得加一下。」
「何运晨给你推荐了“石明鑫”」
黄子弘凡现在理解了，为什么能托了那么多关系只为了给石凯加一个号。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