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立

我那么深沉而又绝望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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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J2】百年罪孽 01(雕刻家丁/模特米 文艺复兴时期)

*背景为文艺复兴时期,利奥十世掌权时期

*模特!Sam/雕刻家!Dean,有微量J2

*拿出来混更


01.起


铁质锤具击打尾部被敲出花的凿子,石粉与扬尘在酒窖中满溢开来,沉重的工具在他手里化作精巧的度量,或轻或重的一下所带来的带走的都是在Dean心中有数的。汗液从额头滴落到手臂上,在挽起袖子露出的小臂上凝成一小滴汗珠,他屏住呼吸,尽可能少的让自己吸入灰尘,这让他也变得更专注一些。这样的雕刻工作已经过去了接近两年,Sam身上的每一块肌肉几乎都已烂熟于Dean的心中。

 

这确实是最合他心意的造物,在他从矮凳上仰头时的那一眼,从阻断了他的疲惫——从年轻人不够漂亮的脊背线条或是臃肿的腰身、细瘦的肩膀过短或者是过长的脖颈——的那一眼开始,Sam的躯体用由于呼吸而微微起伏抖动的胸肌开启了一段享受美的过程。胸口起伏间所暴露无遗的浅色毛发,将漂亮而确确实实富有力量的肌肉稍稍隐藏。紧接着的是腹肌挤压出的肌肉线条,在尚未全裸时隐进裤腰,而现在,是在垂下的布匹间暗暗勾人。

 

Dean还记得转身时候清晰的背脊线条,呈现出最完美的微妙曲度,还有足够发达的三角肌连接着三头肌,尚未绷紧的肌肉就已经呈现出了非凡的力量,似乎在这层皮肉之下掩盖着的不是血与肉,像是血管里奔涌着江河肌肉下埋藏着灵魂,足以用Dean不擅长的华丽辞藻进行修饰。这一切都奠定了他最后的雕刻角度,更为他所创作的所描绘的生灵注入最鲜活的灵魂。

 

他从回忆中抽身,加紧手上的动作,红衣主教所要求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他不确定是否还应该再缩减自己的睡眠时间,从三小时更改为两小时。

 

酒窖的红烛滴下最后一串蜡油,暖红色的微光在充满粉尘的空气中尽最后的职责。Dean在给肩颈处做最后的修饰,偶尔抬头在温暖的空气中凝视不远处Sam的身体。他能看见青年人肌肉的抖动,由于长时间的固定姿势而造成的机械性颤抖,他用余光扫过将燃尽的红烛,开口打破昏暗而凝固的空气:“歇一会儿吧,等下半夜我们再继续。”

 

Sam一时间还没能完全活动开来,生硬地把白布围在腰上。他替Dean拿上酒窖里的蜡烛,替他拉开酒窖的门:“你不是说教会还在催你吗?”

 

“做得再快,他们也总有得催的。”他跟在Sam身后出去,狭长的甬道里只有走在他前面的青年询问的声音。Dean的神经有些太过于疲惫了,庞大的工作量让他忙得头脑发热,他胡乱回答着,有那么些昏昏欲睡。

 

“你累了。”Sam说的是肯定句,他把烛台放在壁炉上,往壁炉里加了点柴火。他没把休息室——在Dean工作室里的——的烛台全都点上,只靠着微弱的火光把Dean按上床,“你得要睡一会儿。”

 

“你真娘。”Dean笑他,把手里的石粉全抹在了Sam的脸上。两年已经足够让他们熟悉起来了,更不要说是衣食住行几乎都不分离的两年。他虽然迷迷糊糊的抱怨Sam像个小姑娘似的,但是身体还是诚实的逐渐睡过去。在梦与现实的交界处,他最后听见的是Sam对他的承诺。

 

“后半夜,我会叫醒你的。”

 

Dean大概做了个很长的梦,也许是梦里的时间和现实有很大的差别吧。他梦见曾经Winchester家的鼎盛,那种足以追溯到霍亨斯陶芬时期的美梦,这跟他和他的父辈早就已经没有关系了,对于Dean而言更像是听一个不太有趣的故事。他梦见他的母亲,在德国的动乱中死去的母亲,然后他又梦见他的弟弟,和他的模特、挚交、同住人……总之是有着复杂关系的Sam有着同样名字的弟弟。

 

“Sammy……”Dean在梦中呼唤,同时也在现实中呓语。他感觉有人握住了他的手,那种最简单的十指相扣,从指尖最细小的血管流经身体四肢百骸的温暖席卷而来。这总有一种不自然的陌生感,就好像你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一切,但是这些来的太快了,就好像真的只是一场梦而已。Dean说不准自己的想法,也许是因为他清楚自己在梦里,毕竟母亲与弟弟从来都只是出现在梦里的家人而已。

 

他回握这只手,梦与现实的界限似乎变得不是那么清晰,他听见有人回应他的呼唤,有人在哼叫不上名字的旋律,模糊破碎的幻想开始继续向前,Dean看见Sam,看见那个他所认识的Sam,或者说他回到了两年前的那天,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尴尬时候。

 

“把你的裤子也脱了吧。”Dean看见最后离开的年轻人替他把大厅的门带上了,房间的温度应该还能够让人接受。但这不代表着Dean的要求就能够为人所理解,有着漂亮的上半身的青年不可置信的皱起了眉头,蓝绿色的眼睛里写的全都是不敢相信,就好像Dean对他说的是来自地狱甚至说是炼狱的非人类所说的话那样。他摇了摇头,露出严肃而又认真的表情:“不,我办不到这个,裸露是羞耻的。”

 

那双蓝绿色的眼睛是最清晰的事物,在那天的暖光中带上了梦幻的金色,这也许是梦的效果。

 

“是谁说的羞耻?”Dean从矮凳上站起来,试图平视这个年轻人,他这才发现对方有些惊人的身高。他已经算是有着令人瞩目的高个子的人了,但是这个青年,却比他还要再高半个脑袋。这让Dean在说话时有种不自然的感受,毕竟他往往是在身高上俯视别人的,这次他倒成了例外,这一切导致了他在说话前的一声咳嗽,用来缓解他的不习惯“是天主吗?别开玩笑了,毕竟他从圣母腹中出生之时也是裸体的,那么又哪里有什么羞耻?”

 

“……可这是罪。”

 

“所以你也是因为罪而购买那些赎罪券的人了。哈,我该想到的!”Dean很少掩饰自己的态度,他对于青年口中所说的“罪”流露出一个无法克制的不屑,“相信一群靠着金币珠宝度日的人讲的罪。”

 

他好像说得有点儿过头了,不过管他呢!现在的德国可不缺像Dean这样的人。

 

青年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他把落在脸侧的头发拢到耳后,皱起了的眉头带着他的眉毛呈现出有些可怜的弧度,他像是受到了莫大的误会,蓝绿色的眼睛仿佛蒙了一层水雾,他抿紧了嘴角止不住的摇头:“我不是。只不过因为大家都这样,需要一点东西来帮你度过难关,你知道的,每个人都需要点寄托。”

 

“所以你的寄托就是把钱交给比你有钱的多的人?”

 

“我只是买下力所能及的,用来赎尽我曾有过的过错,譬如说谎和愤怒。”青年为自己辩解,“至于未来的,我只是克制自己,让自己不再犯罪,而不是像你说的那样。”

 

“你叫什么。”他这话让Dean笑了出来,像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笑意而忍不住的眨眼睛,这也许是他见过的最为独特的人了,让他觉得有趣得要命。

 

“Sam,没有姓。”

 

Dean的面部肌肉一瞬间就僵住了,深埋在特立独行而又玩世不恭的行为举止下的真心暴露出被他抛在角落里却又时刻警醒着他的记忆。他再一次看向那双蓝绿色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些似曾相识,也许他的那个Sam现在也已经长成了这样一个青年了呢?如果他能够长大的话。他像是被蛊惑一般,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自己问了怎样一个无礼又愚蠢的问题:“为什么你会没有姓。”

 

等Dean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不过好在Sam并没有因为他的失礼而翻脸反而低下头去解裤腰上的麻布条。他说话的语调很温和,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靠自己去控制愤怒与罪:“我是孤儿,能知道自己叫做Sam已经是万幸了。”

 

“抱歉,我不该问的,我只是有点走神了。”Dean补上迟到的道歉,他看着Sam的动作,又重新坐回了矮凳上,只不过这一次他选择把凳子搬得远了一些,“你总算决定听我的了?”

 

“我只是觉得你说的也没有错,裸露似乎不能够算是罪。”Sam应了他的话,随着束紧裤腰的麻布被抽下,松垮的裤子轻而易举的被他脱下来,短暂的停顿之后,在Dean还没来得及催促之前Sam就解开了他的内裤绑带。现在Sam是完全的赤身裸体了,他显然有点害臊,试图用手里的布料遮挡一下他的重点部位。Dean没给他这个机会,他几乎是在Sam完全脱光后的下一秒就勒令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到边上去。

 

Sam除了照做似乎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现在,赤身裸体的Sam必须坦然的面对他面前这个年轻的艺术家了。

 

矮凳的高度让Dean的视线停留在最让人尴尬的腿根处,但当观察行为变成纯粹的艺术分析时似乎这种尴尬也就相对的减轻了——至少对Dean而言是这样。他只是很考究的眯起眼睛,长年累月的精细工作让他的眼睛稍微有一点的不太好使,他从最先看见的部位开始一寸一寸的挪动视线试图从Sam身上找到一些瑕疵,以此来让自己不要过于赞赏他的身材。

 

然而事实就是,Sam有着极其少见的身材比例,这对于雕刻而言是极其有利的。先前在腹肌两侧的惹眼的肌肉线条勾勒出他盆骨与腰身的分界,两条腿上的肌肉表明了他常年从事的体力劳作,然后是生长着浅棕色的毛发的小腿,脚踝的踝骨突出,连接着支撑身体的脚掌——脚的型号稍微有点大,但是无伤大雅。

 

“你平时都做些什么,帮商人打杂吗?”Dean用手势示意Sam转个角度,同时用一两个问题来缓解一下青年的羞涩。

 

“差不多,什么都能做。”

 

Sam依他所说侧转过身,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也让Dean看清楚了他的腰肌与臀部,肌理纹路相当清晰,每一块肌肉都饱满且蕴藏着力量,哪怕还没显露出来,这也是个不争的事实。Dean开始考虑起是创作雕塑还是油画,毕竟暖光下的Sam皮肤呈现出的是漂亮的小麦色,上身颜色略深一些,大约是天还热的时候劳作留下的结果。

 

“难怪,你看起来要比很多人都强壮。”他毫不吝啬的称赞Sam,贯彻了对于美的东西人们从不该羞与称赞,这样的称赞也让Sam变得轻松了一些,至少他不再试图用手捂住自己的裆部了。Dean偏过了头,从一个有些刁钻的角度仰视Sam,漂亮的下颌角在这种时候显示出了它的优势,Dean能逆着光隐约看见Sam的胡渣,和他高挺的鼻子。

 

“你合格了。”他听到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感受到梦境戛然而止的前奏。有人在推他,很轻地推他,可也确确实实动摇了这个浅浅的梦。Dean听见熟悉的声音,用漂亮的英语发音来叫他的名字,他只听清了自己的名字,别的什么也没听见。

 

摇晃的美梦把他卷进更深的漩涡中,Dean翻了个身,连带着被他回握的那只手一起卷进了怀里。

 

这就是第二天他所遇见的尴尬境地,应该比梦里那次清晰的初遇还要尴尬。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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