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立

我那么深沉而又绝望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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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虫/Spideypool]十二年的蝉(2)

*蝉AU

*具体脑洞见:【脑洞】蝉AU
前文:00-12

*Wade普通人设定,Peter是蝉

*文风清奇,语病/流水账/OOC都是我的

*任何地理/季节/数据等源自百度

*感谢阅读

24.
欢呼和摇滚盖住了震翅的声音。

“今晚,你有空吗?”

卡尔加里的风带上了夏夜的热气,又存着温柔似水的土地最后的凉意。夜色中带着霓虹灯的光亮,歌舞升平盖住了蝉鸣,空气中凝着酒液与香水的旖旎气息。

姑娘的长发间若隐若现的白皙肌肤,金棕色的发丝间别着糖槭树花的发饰,她有些诧异的回头坠入一双大地色的眼睛里。

Wade替她点了杯酒,娴熟的和酒保打了招呼,又朝角落里冲他抛来媚眼的姑娘回了个飞吻:“今晚,你有空吗?”

“当然。”姑娘勾着嘴唇笑了,祖母绿色的眼睛弯的像夏夜的月牙,“有谁能拒绝你这样的人呢?”

Wade理所当然的耸耸肩,贴着姑娘的耳朵说着悄悄话,惹得女孩笑得像她头上的糖槭树花一样甜。

“发饰很衬你,美得我都有些醉了。”Wade从来不缺情话,舌尖像带着枫糖般腻人,土地给了他大地般迷人的双眼,带着道不尽的温情,任谁都无法拒绝。

“你也让我醉了。”姑娘小啜一口酒保送上的果酒,色彩艳丽的酒液就像是夜里的霓虹灯,浸泡着的球形冰块仿佛是她或者Wade,浮浮沉沉不知归处,“走吧?带我去你那儿?”

“荣幸。”

夏夜的蝉鸣依旧没有停止,只是在红灯区,摇滚与爵士占据了主导地位,阻止了这场本该动人的音乐会。

Wade已经很久没听过蝉鸣了,也许是三年又或者是五年;从他踏足红灯区开始,眼里的就不再是绿林麦田,耳边的就再没有蝉鸣鸟叫。他生在卡尔加里的怀抱里,长在卡尔加里的臂弯里,最终却也离了地母沉沦在漫无边际又渺茫无期的霓虹与烟酒中。

Wade搂着姑娘,把玩着落在玉白的肩头上金棕色的头发,就像糖槭树汁熬出的糖浆一样——他偏爱这样有着浓厚加拿大气息的颜色。

会让他甘愿沉醉,醉在一个叫做1989年的梦里。

他始终觉得,1989年的夏天,那就是个梦,一个被小鹿撞破了的梦,不过可惜的是,他的梦里没有溪水,那只鹿始终要去远方。

他又听到蝉鸣了,行道树上的蝉震翅抗争着侵蚀黑夜的乐曲。

“嘿,你小心点儿!”怀里的姑娘踉跄一下,有些愤怒的惊呼出声。

Wade从自己的思绪中晃过神来,本能的用巧语安慰着娇嗔的姑娘:“抱歉,我的姑娘……”

“呃……我很抱歉,我有点没太注意。”

满耳都是蝉鸣。

Wade张着嘴没能说出接下来的话,目所能及全是在面前道歉的脸。

“P……Peter?”

他试探性的询问,以至于声音都有些颤抖。他像是个走失了夏天的孩子,无助而又彷徨。

Peter在层层叠叠的霓虹下,红蓝交替的光晕中看清了那张被时光打磨出棱角的脸:“Wade?”

他没想到真能得到回应,搂着姑娘的手瞬间掉了下来。Wade在有着枫糖色头发的姑娘脸上亲了一口,拉着Peter,留下一句被摇滚和爵士冲淡了的“我有点事,抱歉了姑娘。”

他拽着Peter的手,像是那场1989年的梦里一样;在田埂上,在那个已经转卖了几手的本该是属于一个老家伙的麦田里,他也做过这样的事。

“Wade,Wade?你是Wade吗?”Peter被他拉着只能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Wade已经比他高了,甚至步伐都比他要更大了,他确信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溜走了,“你要带我去哪儿?Wade?”

“是,是我。”Wade没有松开手,直到走出红灯区,绕过三个街角,又通过一个十字路口,走过一段没有灯的巷道,才兜兜转转停在一栋有些年纪的房子前。他开门,拽着Peter进屋走上二楼,才放开握在手里的手腕:“我家,至少现在我住在这里。”

“你完全可以用温柔一点的方式,我会跟你来的。”Peter揉着手腕说。

对门的家伙被声响引得探出头来,冲着Wade吹了个口哨:“Wade,你今晚带了个不错的男孩啊。”

“去你妈的,滚回你自己的窝里去吧!你那小蹄子在叫你了!”Wade打开自己的房门,把Peter推了进去,冲着打趣的家伙比了个中指,然后重重的关上了门。

“Wade,怎么了?”Peter被他强行带到这地方来,有些不知所措。Wade的房间乱的只剩张床还算能够凑合,他只能站着一时局面有点尴尬。

Wade盯着他的眼睛,那双蜜糖色的眼睛就像他枫糖色的头发一样醉人,他还记得Peter最后一次见他,他在那个圣经环绕的午后睡了个好觉,梦就把讲经的人带走了。

“你为什么再也没有来过。”

“我……”Peter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说过你还会来的,但是你失约了。”只有在这种时候,Wade才显得像个孩子,从12岁到24岁,Peter失约了12年,。

12年,足够麦田的主人换了又换,足够城区一点点的扩大,足够他长大、成人,足够他离开教会。

Peter,失约了12年。

Wade盯着Peter,卡尔加里土地一般的双眼里满是普通太平洋的波涛般汹涌的情绪,Peter受不住,他就像只打湿了翅膀的蝉,一点一点的的低下头去。

“为什么?”

“……我,我很抱歉,对不起。”Peter只能不停的道歉,话语闷在狭小而脏乱的房间里,“我,我只是……只是出了点事情。我没想到,没想到会这么久……”

“我在等你,一直在等你。”Wade把Peter的脸捧起来强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我24岁了,我到城里来了,我找过你。……但是卡尔加里根本找不到你。”

Peter只剩下了沉默。

蝉鸣在Wade的耳边徘徊不散,远离了红灯区,沉默中窗外的蝉鸣被无限的放大。

“发生了什么,你又是谁?”

“我……我是Peter,别问了,Wade……我不想再提了,我……求求你,别问了。”Peter几乎是在恳求,恳求Wade别再继续询问下去了。

他到底还是卡尔加里的孩子,本性里带着土地的温柔和体贴。他叹了口气,踢开脚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快餐盒,在柜子里翻找着:“给我念圣经吧,今晚,就住在这里吧?”

柜子里还留着他12岁时的那本圣经,内页上还是用稚嫩的笔迹写着Wade的名字。

Peter点点头,接过圣经在床边坐下——这儿已经乱到没有其他能够坐或者躺的地方了:“在这儿?可以是可以……不过,我该睡在哪儿?”

“床上。”Wade在床上躺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上来吧,我又不会做什么。”

Peter笑了,Wade觉得和12年前相比Peter根本就没有变化,还是那张青少年模样的脸,笑起来依旧显得年纪还要更小些。

Wade已经很久没这么踏实的睡过了,他不困,但是当Peter的声音吐出第一个音节的时候他就倦了。像是午后的蝉鸣,带着夏天特有的味道渗透他的梦——

他又梦到那个叫做1989年的夏天了。

他听见Peter用很轻很缓的语调说:“As the deer pants for streams of water, so my soul pants for you.(我的心切慕你,如鹿切慕溪水。)”

听见他说:“Good night Wade,I’m here for you forever.”

他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

Wade极少在白天就醒来,他在酒吧工作,干的是夜里的营生。

蝉在窗外乱叫,吵得他几个翻身也没能再继续睡下去。Wade睁开眼,入眼的天花板上还粘着不知哪年哪月留下的痕迹,他起床……

这是勤劳的小精灵来了吗?

地板露出它应有的模样,沙发第一次能够坐得下人,杂志被收进橱柜,还有个人影在阳台忙碌。

“Peter,这是你收拾的?”他出声叫,这才记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对,你这儿……嗯,有点……有点乱。我就收了收。”Peter把最后一件衣服挂起来,在裤子上擦了擦手走进屋来,“看起来你睡得不错。”

“你呢?”

“当然,睡得相当好。”

他们心照不宣,都不去提及昨晚的事情。Wade隐约察觉到了些什么,但又不敢细想,他盯着Peter那张看不出年纪的脸动了动嘴唇,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现在是八月初,正是蝉叫得最欢的时候。

Wade照例是过着夜晚的时间,喧嚣遮蔽了这片土地上亘古不变的蝉鸣,满目灯红酒绿,浸泡在浓郁的香水与洋酒的味道里。人也倦了,也迷失了。

只不过他开始早起,被蝉叫醒,享受白天的温度。他和Peter理所当然的开始同居,谁也不觉得奇怪,谁也不排斥,更不再深究那隐隐约约不可提及的12年。

这是Wade第一次妥协——至少他认为是的。

他享受现在的生活,有卡尔加里的夏日,有久未入耳的蝉鸣,还有Peter,缺席他的人生12年又再度闯入的人。

时光在烟酒与日光交替的日子里,就这么溜走了,八月又到了尾巴。

“我今晚也许会迟些回来,你可以不用等我的。”Wade坐在门口穿鞋,拉紧靴子的鞋带打了个漂亮的活结,“明天我有假,大概可以出去玩玩,最近天气不错看来是快秋天了。”

Peter这两天一直有点没精神,Wade想着明天带他出去转转,也许能让他打起精神来。他最近忙极了,店里总有忙不完的事,确实是疏忽了。

“嗯,等你回来了再说吧,我等你。”Peter点点头,送Wade出门,对门的家伙一如往常吹了个暧昧的口哨。

一切都不能更正常。

在他回来之前。

Wade今晚一直不大顺心,工作上烦心的事一大堆,他只想赶紧回家,想见到Peter那张显不出实际年纪的脸。

夜风带来秋意,卡尔加里的夏天是真的近了尾巴,秋天追赶着夏末急切的进入这个温带城市。

他哼着不知名的爵士,一如往常的跟对门的家伙贫嘴两句,一如往常的开门——

一如12年前,一个夏天的梦。

也许他又做了个梦。

窗户被夜风吹开,吹乱床头的圣经,他不是基督徒,Peter也不喜欢圣经,但有纪念意义,于是就那么摆着了。窗台上有只死去的蝉,也许是夜风带来的夏末的礼物——

一只夏天的精灵的遗体。

Wade慌了,他慌乱的叫着Peter的名字。

“Wade!你乱叫个什么,知道你和你那小男朋友感情好了,快闭嘴吧!”对门的家伙又开始嚷嚷了。

“操你妈的,闭嘴!”Wade吼回去,Peter的鞋还在门口,他就像凭空消失一样消失在了夜里,又一次消失在了卡尔加里的夏末。

也许,他是又做了个梦吧。

可是他已经有些分不清是噩梦还是美梦了,分不清Peter是梦,还是现实了。

他跑遍了街巷,跑过没有灯的巷道,横穿一个十字路口,拐过三个街角,冲进红灯区也没能找到枫糖色的青少年。

看来真的是梦。

Wade跪倒在路灯下,发了狠的捶着金属灯杆,他想哭,可又哭不出来,满耳都是摇滚与爵士,再也听不清夏季的交响乐了。

“嘿,你还好吗?”

他斜眼看人,那个缀着糖槭树花装饰的姑娘,枫糖色的头发被暖色的路灯照得诱人。

“我一点都不好,你要安慰我吗?美丽的姑娘。”

“当然,我想我们可以继续上次没做完的事情!”

蝉鸣隐在了摇滚与爵士中,随着风,就被冲淡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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