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红白玫瑰 01（斯坦福+魔王米/丁）
【预警】
*红玫瑰！魔王米，白玫瑰！斯坦福米，红白玫瑰梗
*又名：Dean与两个世界的米
*被我写的像精分现场，OOC与语病并存
*以上都OK请继续阅读，顺便欢迎猜最后谁能成功上位
01
凌晨两点半的加利福尼亚，空气中带着未退的暑气，喧嚣的城市并没有在这烘人是夜色中冷却沉静，反倒是孕育出喑哑的嘈杂。Dean刚结束了今天的最后一份零工，把他的爱车停在公寓楼下的停车位里，连续七个小时的忙碌让他的头脑有点不太清醒，甚至疲倦得连打了三个哈欠，以至于他都没注意到自家的窗户里微微透出夜灯的光亮。他把明天早上要用到的工具箱装进雪佛兰的后备箱，随后才依靠毅力拖拽着他疲乏而又僵硬的躯体。
Dean进屋前顺手拿走了插在门口信箱里的晚报，Sam有个古怪的习惯，他总是在第二天的早上来阅读昨天的晚报，然后又在傍晚阅读今天的晨报。他把鞋子随便踢进玄关，换好脱鞋的时候正巧碰见了走出房间的Sam，他的屋子里只开着一盏夜灯，如果不是正在运行的笔记本电脑的光亮，Dean估计还要再迟一点儿才能发现他的弟弟。
“你还没睡？”Dean把报纸放在茶几上，旧货市场淘来的二手沙发给他提供了一个短暂的休憩，沙发里的弹簧看样子还没完全老化，至少在Dean砸在沙发上的时候它们还能够收缩，然后让这个超过一百八十公分的成年男人深陷进去。
Sam手里拿着他的马克杯，看样子也许是出来喝点水的，Dean眯着眼睛，看着他弟弟的背影钻进厨房，然后很快拿着两只杯子走出来。他把冒着热气的那杯摆在茶几上，自己捧着散发出咖啡粉香味的那杯坐下来。他慢慢喝了几口咖啡，在Dean几乎昏昏欲睡的时候才开口说话：“这礼拜我有个考试，还有些东西没复习到。”
Dean基本上是不过问Sam的学业问题的，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甚至都没读完高中的人给斯坦福的高材生答疑解惑。他伸手去够摆在茶几上的水杯，开水让Dean满足的吐出一口气，微高的温度恰到好处的缓解了躯体的僵硬，让他得以多关心Sam几句：“你还是早点睡比较好，你最近看起来……你还是自己照镜子吧。”
“就这几天，之后就轻松了。”Sam满口应着，可一杯咖啡却又要见底。Dean很努力地想找出点话题来维持住这场兄弟间的对话，他努力回忆，似乎自从他辍学之后，在他的工作时间越来越长，工作数量越来越多之后，他跟Sam的交集就越来越少了。他发出不太好听的哼声，用来回应Sam的话。Dean想了很久，值得庆幸的是Sam也多坐了一会儿，兄弟俩之间的沉默最终还是被打破了：“你跟Jessica呢，你最近这么忙，她怎么办？”
虽然这个话题并不是太好，但是至少要比无尽的沉默来得好得多。Sam在半年前交到了女朋友，Dean是所有人里最迟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他说不清楚自己是怎样的感觉，也说不清楚这种感觉究竟是源于Sam交了女朋友，还是源于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我们还好。”Sam再一次起身，第二次走向厨房，等到他走出来的时候，杯子里的咖啡又开始冒着热气，“她也要备考，而且我们在学校里经常能见到。”
“这样啊。”Dean无意义的回答着，他把马克杯放回茶几上，仰头靠在沙发靠背上。他有种莫名的错觉，就好像他仍旧只有四岁，但那个襁褓里的孩子已经逐渐的远去。他用开玩笑的语气，半戏谑半调侃，“你可别让Jessica觉得你是个书呆子，毕竟小Sammy好不容易才交了个女朋友。”
Sam没理他这后半句话，他抬头看了一眼挂钟，分针恰好走到九的位置。他把桌上的晚报拿在手里，握着他的马克杯站起来。他的话说得没头没尾，但是又像是在回应Dean的调侃一般：“这个周末Jessica会来家里，为了庆祝考完试。”
“我需要回避吗？”Dean笑了起来，按照他的思维模式，他应该给这对小年轻留一点儿私人空间，也许他得去宾馆里过夜了。
“她只是来吃个饭，晚餐，可以的话你早点回来吧。”
Dean也拖着自己的躯壳站起来，他的腰不是特别舒服，也许是因为沙发，也许是因为工作。他活动着身体，盯着慢慢走进门的Sam的后背，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但是没有忘记含糊不清的道一句晚安：“Sam，晚安，早点睡。”
一句“你也是”从门的另一边传来，模糊不清，但却真实可信。
现在已经接近凌晨三点了，短暂的洗漱之后Dean终于能够栽倒在自己的床上，他相当的疲惫，但是脑子里却仍旧装满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他在计算今年的房租，计算Sam的学费、奖学金甚至是交往需要的花销，本来这一切都很正常，但是他思考的越久，思绪就忍不住的飘到那句“你也是”上。他开始怀念上初中的Sam，那时候的他还没抽条似的拔高长个，还只是个小不点儿，他们兄弟俩还会说很多事情，诸如对堪萨斯的回忆、谈论学校里的事情、设想他们的未来……可是现在不会了，似乎是某种透明的东西横亘在了他们之间，筑起了一堵很厚很厚的墙，厚到Dean几乎听不见Sam的声音。
更何况现在，他们之中又多了个Jessica，Dean又想到了Sam说的那件事情，坦白而言他相当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状况，毕竟上一次Jessica来家里的时候Dean不自在的差点儿就要夺门而出。他确实为Sam高兴，至少他自己这么觉得，但是总有某些东西让他觉得很不自在。
当然，Dean的思绪没能翻涌得太久，工作给他带来的是挥之不去的疲乏与肌肉酸痛，柔软的床垫让他迅速坠落，跌进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Dean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幸好压在枕头下的恶魔匕首没在他睡觉的时候派上用场。他一边伸着懒腰，一边从床上爬起来，他似乎又做了个梦，只不过他也不想追究梦的内容。毕竟在末日，没有人关心你睡觉的时候做了什么梦，值得关心的只有食物和生命。
他把枕头下的匕首插进后腰的皮带里，现在他的子弹已经不多了，再加上昨晚的落脚点是这间相对隐蔽的废旧了相当久的民房，他就更无法找到能够补充的弹药了。他离底特律大概就只剩下一天的路程了，他存放在后备箱里的汽油还够让他的美人全速前进。Dean挎着自己的背包离开房屋，末日后的世界安静得吓人，光秃秃的树林甚至无法发出沙沙的风声。Dean在灌木边上找到了自己的爱车，他打开后备箱，用喷漆又加固了一遍后备箱里的恶魔陷阱。他用一支猎枪支起挡板，开始从中挑选必要的武器。
琳琅满目的枪械刀具，还有一个暂时派不上用场的榴弹发射器。Dean把最趁手的手枪上膛，然后一颗一颗的往柯尔特里填装子弹。树林里很静，风吹起沙尘的声音几乎不可闻，Dean的直觉让他挺直了背脊，只要稍有动静他就能够射出子弹。
“好久不见。”一个猎人的直觉让他在听到声音后最快时间内做出了判断，他转过身，扣下柯尔特的击锤，上好膛的手枪正对着出现在身后的人。这是个熟悉到有点过分的声音，Dean的前二十多年，一直在跟声音的主人打交道；但是在末日来临之前，在魔王降临之前，他没有能阻止那句“YES”。
Dean深呼吸一口，他做过无数种设想，但是从来没有一种是魔王会直接来找他，更没有哪一种是魔王对着他说一句“好久不见”。他以为自己能够毫无顾虑的扣下扳机，毕竟Sam已经死去，现在住在这个熟悉的躯壳里的只不过是一个陌生的灵魂，并且还是魔鬼。
“我们已经这么久没见了，难道不应该先打个招呼吗？”Sam——至少他的皮囊是Sam——这样说着，像是丝毫不在意这把传说中的枪一般继续往前走。他微笑着，接着喊出一个最为讽刺的称呼，“哥哥。”
“停下，闭嘴，你根本不是Sam。”Dean的这句话像是在催眠他自己一样，他连续说了两次，似乎以此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手，不要就这样放下。
Sam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笑起来，嘴角的梨涡还是Dean所熟悉的模样，他又靠近了些，把自己的左胸口顶在Dean的枪口上，他说话的语调很轻，甚至还带着几分蛊惑的成分：“那你开枪吧。”
他本能够开枪的，能够给魔王的心脏一颗致命的子弹，然后结束末日结束一切，但是他不能。Dean盯着Sam握住枪口的手，满脑子里都是那一句话——“他不是Sam”。可最终他还是没能开枪，放下柯尔特的瞬间，魔王的鼻尖顶住了他的额头，一股温暖而又湿润的气体徘徊在两人之间：“谢谢，Dean，哪怕你不愿意相信，我也始终都是你的弟弟。”
“不，你不是。”这是Dean最后的辩解，而在此之后，他似乎听到了妈妈的声音，唱着只留存在记忆里的歌，他闻到了堪萨斯的味道，在沉入黑暗之前，最后体会到的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