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星星的记忆（仙女九生日快乐！）
*一个生贺，先祝 @早睡早起 九生日快乐！！！！
*看星星梗，写的很沙雕
*我尽力了
Sam靠在Impala的引擎盖上，装着一扎啤酒的车载冰箱就摆在他的左手边，古董车的钥匙就装在他的裤子口袋里，而Dean就靠着Impala的前挡风玻璃坐着，开了的啤酒摆在他的手边。十二月的北美已经是需要穿上厚夹克的天气了，入夜后的堪萨斯吹着由北而来的风，北冰洋沿岸的冷风跨过广袤的加拿大，最终入侵美国一直到中部才变得温柔了些许。
啤酒瓶就捏在Sam的两指之间，即将见底的麦芽酒刺激着味蕾与唇齿，伴着入夜的风席卷了天河上所有的繁星，坠落成一个叫做Winchester的梦。
这是Dean绝对不会记得的事情，对他来说这些涉及到互诉衷肠或者兄弟情深甚至只是一点儿温情的时刻都会被Dean冠上“娘娘腔一般的小姑娘时间”的名头，Sam比谁都了解他哥哥，毕竟他的一生几乎都被这个长他四岁的男人给套牢了。
Sam喝光了酒瓶里最后一丝的液体，把见底的瓶子扔进箱子里的同时又顺出一瓶新的，他已经过了那种疯狂喝酒的年龄，虽然拜Dean所赐他的酒量从小就要比同龄人好很多。但是从前些年开始，当他的生理机能开始出现了老化症状的时候，当他第一次因为内部因素而进医院起，他就很少喝酒了。
只不过今天是特别的日子，不论是对于Sam还是Dean这都是个特别而又庄重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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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m记得最近的一次是十几年前的夏天，他们找了个轻松的活，在烧掉了两具尸骨之后，时间停在了凌晨两点十三分，Dean穿着他的短袖汗衫，常年的猎鬼活动给他留下了一身肌肉，哪怕他的菜单上永远充斥着高热量高脂肪的不健康食物，哪怕他已经不再是二十几岁，但也没能影响他的肌肉在布料下微微起伏。
他累坏了，连续两个墓坑的挖掘让他出了一身的汗，Sam能在Impala车灯的光亮中看见Dean额角的汗滴。他把冰镇啤酒递给他哥哥，旋开瓶盖后轻轻的碰杯。Dean在仰头喝酒的时候才注意到今晚出了一大片星星，他这才开始念叨起几十年前的事情：“Sammy，你以前是不是还为了泡妞专门去学什么猎户座之类的东西？”
Sam就知道这种知识性内容在Dean看来只会成为泡妞的一种手段，这种思想就像Dean对Sam专有的昵称那样延续了几十年。他没好气的骂了Dean一句，其实也不能算是骂，顶多就是兄弟间的吵嘴活动而已：“Jerk，那是我高中的课题研究。”
“Bitch.”Dean回呛他，他轻巧的跃上Impala的引擎盖，脑袋枕着挡风玻璃絮絮叨叨了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时用这个泡了妞，你倒是给我讲讲你学的那些都有什么？”
“那是天文知识，Dean，一般来讲学生们都会大约的懂一点儿的。”
“比如那个猎户座？在哪儿？”Dean仰着头伸直了胳膊比比划划，老半天也没能比划出个所以然来，Sam偏头去看的时候只能看见Dean那张中年男人的侧脸，以及夜色也挡不住的绿色眼睛。
硬要他回忆，他也记不起当时到底是怎样的心理，不过他还记得，他告诉了Dean，猎户座是冬天才能看见的星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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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一些，Sam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脑子也开始退化了，他对于记忆方面已经大不如前了，虽然他仍旧比Dean记得更多更细一些，但是他也能够很明显的发现，自己的记忆确实也开始变得模糊了。他又喝了两口酒，余光瞟了一眼靠着挡风玻璃的Dean，这才唤醒了接近三十年前的记忆。
他已经忘记了那到底是哪个湖边发生的事情，总之是某一次Dean最宝贝的古董车爆胎之后的事情了，他们被迫在湖边过夜，也许是春天的季节又或者是秋天的季节，他只记得那天Dean穿了件红格子的衬衫。
“Son of bitch，Sam，居然四个车胎一起爆掉，这是在开玩笑吗？”Dean在检查完车胎后愤懑的用脚踢了一下Sam，动作不轻不重但是足以发泄他的怒火。他从后车座上拿出啤酒，咬开瓶盖后递给Sam接着又开始继续抱怨起来。Sam十分理解他的想法，甚至连Dean的各种脏话和比喻都猜了个七七八八。他把Dean手里没开瓶的酒拿过来，把自己手里开过的那瓶塞进Dean的嘴里：“你还是别讲了，等明天早上的拖车服务吧。”
被堵了一嘴巴啤酒的Dean瞪了一眼Sam，他靠着车门站好然后又踹了他弟弟一脚。接着是幼稚鬼一般的争吵和打闹，Sam记得自己的头发上被Dean浇上了多少啤酒，也记得累了之后两个人仰面躺在引擎盖上的情形。
这是两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的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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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随着星河继续追溯的话，就能够追逐到接近五十年前了。这样的回忆变得多了一层薄纱似的水雾，朦朦胧胧的状态里Sam还能够跟随着酒精的指引找到Dean的模样。
二十多岁的Dean是个很惹眼的存在，这么说也许有点不太准确，虽然Dean一直都是个显眼而又引人注意的人，但是二十多岁的Dean有着常人没有的魅力。那是他们难得的休假，在酒吧放纵了一整个前夜之后，Dean靠着车门，在宾馆前没征兆的抬起脑袋：“Sammy，你喜欢的。”
Dean说的大概是十岁出头的Sam喜欢的东西，整个天空中满是明亮不一的小点，美国的上空很少能够见到这么多的星星。Sam也随着Dean的脑袋一起抬起来，听他哥哥有些啰嗦的念叨起他最喜欢的十来岁的小Sam的故事。
坦白讲，Sam有一种很奇怪的不适感，就好像属于自己的某些东西被别人占有去了一样。Dean仍旧在讲小时候的事情，从Sam六岁时候的尿床一直讲到圣诞老人，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Dean讲的话没有任何一件是重复的。
“够了，Dean，我早就不是十二岁的小Sammy了。”Sam有些固执的纠正他，然而得到的却是Dean那双比星辰更亮眼的眼睛的注视。他断言Dean已经有些半醉了，否则他不会像这样转过脸来，眼角也不会有莫名其妙的微红。这就是Sam记得的最深刻的东西，以及Dean听起来有些任性的话：“但是你永远都是我的Sammy，我的弟弟。”
Sam承认，他没能忍住那句话，某一句一直被他们用兄弟与亲情束缚住的话。他是主动越界的那个，也是最先越界的那个，而Dean所做的是接受了Sam所做的一切。他把Dean按在车门上亲吻，一个足以品味出麦芽与酒精味道的吻，然后分不清是谁迈出了第一步，以至于他们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他在进门后脱掉Dean的衣服，廉价酒店的床头柜里自带的保险套解决了所有的问题，只不过在型号上有些许的不太愉快。他记得Dean被他按在身下的时候叫他小老虎，也记得一场性事正式开始的时候他哥用婊子来骂他。等到这样的行为结束的时候，Dean早就已经睡去，他低喃着Sam的小名，舒服的翻了个身。
而Sam，他只记得由窗帘的缝隙向外望去，渐渐泛白的天上，还能看见一颗星星微弱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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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这个东西，当你真正去想的时候才会发现，原来有这么多埋在深处的东西。Sam承认自己老了，他所能够想起来的最遥远的事情是他只有个位数年纪的时候。John为了寻找那个黄眼睛的家伙四处辗转奔波，而Dean的职责就是在廉价的出租房里照顾好Sam。那也许是某年的什么节日，又或者可能只是普通的一天。
Dean让他跪在餐椅上，他就站在Sam的旁边，掀起一小块窗帘，隔着玻璃数天上的星星。Sam已经完全记不得那时候数到了多少，只记得点钟从十走到十二也没能打断这场有些不知所谓的兄弟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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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m又喝完了一瓶啤酒，他已经开始枯萎的身体让他咳嗽起来，他明白自己不能够再继续喝下去了，但他仍旧开了下一瓶酒。他把留了一辈子的头发捋到耳后，在喝酒的时候抬起脑袋，某些湿热的东西在眼眶里徘徊，最终还是干涸在了夜风里。
他伸直手臂，用皮肤褶皱的手指描绘天穹上闪烁的形状，他开始变成那个话多一些的人，努力回忆自己高中时期的课题研究，絮絮叨叨的讲着专业的术语名词，Dean难得没有打断他，更没有用一副“高等教育真麻烦”的态度来对待他的讲解。今天的Dean很安静，不论是Sam告诉他“今天我来开车”的时候，还是把车钥匙揣进自己口袋的时候，还是替Dean打开酒瓶的时候，还是Dean靠在挡风玻璃上的时候……
今天的Dean很安静。
“Dean，这就是猎户座，十二月的时候能看得很清楚。”Sam也爬上了引擎盖，他把Dean的脑袋拦到自己的肩膀上，他哥哥比他更加早的老去，原本金棕色的头发早已经发白甚至脱落，他轻抚着Dean的脑袋，盯着穹顶上的某一颗星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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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晨，六十九岁的Dean Winchester没能醒来。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