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墙边的爱语（监狱pa）
标题太沙雕了，但是我想不出更好的，对不起
*行刺总统入狱时让我有了这个脑洞
*原定计划是双死，思来想去还是走原剧路线吧
*内容均为个人脑洞，请勿深究
*OOC,OOC,OOC，超级OOC
发现墙壁的隔音漏洞是个偶然，那天Sam可能是出了什么事，那时的Dean正用床上拆下来的螺丝钉往墙壁上刻下计数符号，他离墙的距离只有不到三英寸。也正是这样进的距离，让铁质餐盘落地的巨大声响传到了Dean的耳朵里，炸在了他的心尖。监牢中几乎凝固的空气，停滞的时间，在这一刻开始重新流动。
距离他们因为行刺总统被捕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Dean用拳头死命的砸向墙壁，企图让Sam听见他的声音。但是即便他把耳朵紧贴墙壁，一遍又一遍的用兄弟之间的暗号或者摩尔斯代码敲出Sam的名字，在墙的那边也只有金属盘被拾起的微弱的声音，然后是那个胖头鱼似的狱警开门的声音，紧接着是扫把和地板摩擦的声音——相当微弱——随后是再次的关门声。这得很仔细的倾听，如果换做在其他地方，Dean发誓，他不会有这么好的兴致。
拉锯战就这么开始了，Dean不知道墙那边的Sam什么时候才能听到他的声音，于是他把被褥换了个地方。当那个纺锤形的狱警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让他挪回原位的时候，Dean暗自在心里把这个人归类到“最适合当狼人”的分类中去。
他就缩在墙边，哪怕这个正对着马桶的位置让Dean好一阵的不愉快。Dean让耳朵贴紧墙壁，似乎在墙那边听到了Sam的喘息，这应该是他日常锻炼时候的声音，Dean听得不那么清楚，但仍旧半猜测半推断的得出结果。Dean会在吃饭的时候加紧他的工作，每一拳头都尽可能的使出最大的力气，这就成为了除了塑料餐具与金属餐盘碰撞摩擦以外的唯一的声音。
偶尔，他能在吃饭的时候听到墙的另一边传来的声音，有时候是餐具与餐盘相撞发出的声响，有时候是Sam记录时间的声音，Dean讨厌这个声音，它尖锐刺耳并且毫无意义。如果有时候他睡得迟了些，那也许他能听见Sam的梦话——墙那边正好是Sam的床——只不过迷迷糊糊的就连Dean也只能依稀分辨出堪萨斯和黑斑羚。虽然这样他就得离马桶相当的近，不过必须得承认，Dean喜欢这个，分辨Sam的梦话成为了他的最爱。
他把每天的行程安排的相当合理，几乎就像在地堡里的日常生活一样稀松平常，只不过是把所有的休闲娱乐活动全变成了敲打与倾听。
而他自己则比过去的每一天都要虔诚，祈求墙的另一边传出一个模糊的声音。他又度过了孤独的半个月，当Sam回应他的时候，距离他们行刺总统被捕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距离Dean放弃继续这个行为只差一天。
墙那边的声音微弱而又难以辨别，这也正常，Dean猜测自己刚开始敲击墙壁的时候也是差不多的状况。中指关节的皮肤算是手上为数不多的不生茧的部分，只不过现在它也开始脱皮、流血然后生长出薄茧，并且将在未来变厚。
Dean趴伏在墙上，眼睛正对着的是他开始敲墙大业的第三天或者第五天的时候留下的污渍，他的手好像是磨破了，然后又生了水泡，接着水泡又破了，就留下了半透明的黄色红色的液体。
他把双腿盘起来把枕头垫在自己的屁股下然后把耳朵连同整个侧脸贴在墙上。这让他想起了八岁左右的时候，他跟Sam在旅馆的客房里玩纸杯传话的情形，只不过那时候，Sam在卫生间里，他在卫生间外。Dean在努力辨别，试图从持续不断的声音中找到熟悉的节奏，他开始找到长短间隔的区别，然后在声音即将消失之前开始击打Sam的名字。他要比他弟弟更加使劲儿也更加能够找到敲打的诀窍，毕竟他已经努力了半个月了，这半个月给他带来的薄茧让他在击打这件事上更加的在行。
Sam应该是听懂了他传递的信息，Dean用他们俩之间特有的暗号敲打出了“SAM”这个单词，他重复了三遍，紧接着又继续专注于倾听。这一次Sam一定十分使劲儿，Dean甚至有一种感受到了墙壁的震动的感觉。他一边读取信息，Sam虽然还有些生涩但是也已经初窥门道，这让Dean有一种回到了小时候的感觉，他教十岁的Sam射击的时候也是这样。还有灌银、装盐、只做圣水、画恶魔陷阱……几乎有关于猎魔的一切，都是Dean手把手的教会Sam的，而现在，他在击打墙壁上也成了Sam的教导者。
Dean闭上眼睛，他本来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集中精神，结果反而开始考虑起Sam的拳头会在墙上留下怎样的痕迹，更思考起墙会给他的拳头留下怎样的伤。
他听出了其中的长短交错，听出了Sam是在拼写“DEAN”。他回了一句了解，当然是用拳头回应，随着他的击打墙壁那边开始有尖而粗的声音传出来，那是刻画的声音，也是Dean最不喜欢的声音——从现在起不是了。
Sam应该是在记录他传递的讯息，以便于破译出完整的话，Dean也把自己的螺丝钉掏出来，在短暂的静默之后开始记录Sam透过墙传来的句子。
『你还好吗？』Sam传来的第一个完整的句子是个短句，Dean用丑到无法用词语形容的手写体在墙壁上拼写出来。然后把每一拳头，都砸在了留有血污的那块墙上『还好，你呢？』他本来应该说点俏皮话的，但是这对于敲击来说有点太难了。
墙那边的刻画声持续不停，Sam大概是想说一个长句子，所以不得不写下来进行转化『还好，你找到办法可以出去了吗？』
这是Dean最不想回答的问题了，这是他们俩第一次面对这样一个固若金汤的监牢，Dean不确定，到底有没有活物能从这里出去。他开始斟酌词句，即便很艰难，也还是说了几句玩笑话『暂时还没有，但是迟早会有办法的，我可看了三次《肖申克的救赎》。』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你确实没事。』Dean在墙上翻译出这句后，没能忍住自己的笑声，以至于过了好一阵他才给Sam回去一句『我会想到办法的。』
Dean好像说了一辈子这话，从小时候空了的谷物麦片盒子开始，再到后来在Sam和John之间周旋，他好像想了一辈子的办法，当了一辈子承担风险的人。
Sam的声音在墙那边已经变得很清晰了，他的拳头应该也找到了诀窍，每一下都让Dean能分辨清楚。他用螺丝钉记下Sam的话，特殊的代码密密麻麻的排列开，紧随其后的就是一长串能够阅读的句子『你不需要一个人闷想，我们会有办法的，相信我。』
他确信他弟弟长大了。
从这天开始，两个人的日常活动就变成了隔着一堵墙通过代码交流。Dean几乎想把这堵墙命名为柏林墙，但是当他把这个想法告诉Sam的时候却遭到了他弟弟的嘲笑。他们在稍有的闲暇中交流往事，这个监狱给了他们平常不敢想的平静。Dean会在墙这边敲他喜欢的老乐队的代表作，然后逼迫Sam在墙那边敲出乐队名。又或者是电影明星、AV女优甚至还有Dean的约炮账号——这是Sam用来反呛Dean的。
只不过偶尔，真的是偶尔，至少Dean坚定的认为是偶尔。他们会聊到堪萨斯，聊到妈妈，哪怕Dean对此相当抗拒。还有关于爸爸的事情，关于小时候的汽车旅馆里遗落的玩具，有关于Dean十几岁时候的艳遇，有关于Sam傲人的考试成绩……
他们用专属于彼此的暗号，谈论专属于彼此的故事。而时间，也就在这样的不知不觉中又过去了一个月。
有关于死神的话题是Dean先挑起来的，因为他想到了死，但又想到了Billie说过的话。他一整宿都没睡着，就连Sam的梦话都没能让他分神，他得找到一个最佳的措辞来说服Sam否则继续耗在这里也只是徒劳无功。他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敲了墙壁『Sam，我们得谈谈。』
他听到了餐盘放下的声音，然后是Sam破译代码的声音，紧随其后的就是拳头传来的代码『怎么了？』
『活的东西是无法离开的。』他顾不上吃，把每一个信息都拳打到准确，然后传递个墙另一边的Sam『死神，我们得死一次。』
『你觉得死神还会让我们再死一次吗？你想想Billie说过什么。』
Dean无法想出其他的办法了，这大概是离开这个牢笼的唯一办法。他盯着关节上的茧子，想到在同样的位置，在Sam的手上也有这样的茧子；他想到接近无声的沉默，然后想到死。他试探性的打下一拳头，提到一个曾经在书上看过的契约『用一条命换一次机会，一起逃出去，然后我会把命给Billie，结了血盟的话她会同意的，她做梦都想带走我们。』
墙那边的破译声持续了很久，然后是Sam毫无章法的胡乱砸墙，他也许在宣泄愤怒，总之就这么大约五分钟后。在胖头鱼狱警来拿走餐盘之前，他停下了，然后在收走餐盘后传递自己的想法『我不会让你死。』
『我早就该死了。』
这句话太简单了，但是Sam却像用了一辈子来破译一般他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结论一样反复破译。直到最后才一拳头砸在墙上，这代表NO。
Dean最终还是取得了胜利，哪怕被迫接受了这个想法的Sam显得相当不愉快，他们在约定了死亡时间之后最后一次靠在墙边，这次是Sam先动的手。四个短间隔，一个长间隔，两个短间隔——『我爱你。』Dean同样这么回复。
这是他们第一次说爱，见证者是一面刻满字符满是脏污的墙。
FIN.
